我想哭。

  一年前,在愛情和夢想之間,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,深入非洲落後地區幫助孩子們就學,為了填補一片海洋的距離,我固定一天數封電子郵件維持情感。不善文筆的他,總以幾個簡單的表情符號回應,我回台前更長達兩個月銷聲匿跡。

  心裡有了底,但依舊在情人節當天趕回台灣,即使心中浮現千百種小說情節,我還是得多做做幾個深呼吸,好好冷靜吧。

  下飛機後,我直奔約定地點,牛排館的老闆娘還是坐在角落看書,服務生小妹還是那個難看的髮型,他果然仍坐在落地窗邊,而旁邊卻多了個女人,竟是我的好姐妹。

  果然是意料中事,於是我再深吸一口氣,補充氧氣、填滿氧氣,趨前打招呼。

  這兩人只看了我一眼,敷衍地應付了兩句,竟繼續開心的聊著王建民,興奮點完餐後他倆聊到兄弟象。不懂棒球的我一頭霧水,離開台灣一年的我,無法諒解,一張桌子的距離原來如此遙遠。默默地喝著果汁,葡萄柚的酸侵蝕著我對感情的信仰,對面排餐的湯汁更囂張地潑濺我臉上,提醒我什麼是痛。

  他連「妳不餓嗎?」四個字都吝於開口,突然拿出一張喜帖,說他差點忘了這件最重要的事。他說,這一年來他想了很多,也很抱歉瞞著我做了這樣的決定。

  我不打算多聽些什麼,他拼命解釋,我努力忍著難過。

  打開喜帖,我看見他和我的名字印在上頭。

  喔,我真的哭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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