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靈深處

母親

在很多人心中，母親，這名詞代表著溫暖、微笑、撒嬌，甚至是幸福，但在我心中，卻是無止盡的冰冷。

我不懂是什麼造成了我們之間的隔閡，我只知道有記憶以來，母親這名詞代表的是可怕、恐懼、難以捉摸，甚至冷淡、嘲諷。

曾經，我以為是課業，然而，無論我怎麼拼命，補習補到再累，回家還是不停地唸書，國中三年下來，幾乎都是班上前十名，那是夜夜犧牲睡眠換來的，記得那時幾乎是沒到凌晨兩點，根本沒法睡覺，一堆課業隨便忙忙就兩點了。

還記得那時的同學，總覺得我很神，沒怎麼看我在唸書，課餘時間總是嬉鬧，不是漫畫，就是小說，日子快活得不得了，但成績一出來，輕輕鬆鬆就是班上前十名，有人羨慕有人嫉妒，當然也有人不平衡為什麼他們唸書唸個半死，卻比不過一個下堂課要考試了，手裡還拿著漫畫小說笑得開懷的傢伙。

然而，卻沒幾人知道，當他們開開心心享受著家庭生活的同時，我正在補習班被老師荼毒；當他們快快樂樂上床夢周公去的同時，我卻還在書桌前跟課本講義對戰；或許上課我總是漫不經心，但一遇到不會的題目，我還是會專心聽講；已經會的，我就利用那時間寫我的補習班功課。

在大家眼裡，我是個上課不曾專心聽課的學生，其實不少同學因此心理不平衡，卻沒人理解成績背後的真實，有幾人做得到，做得到的成績都比我好，這就是好成績背後的心酸苦痛，一點一滴都是自己辛苦掙來的，不靠一點僥倖與偶然。

然而拼成這樣，我換來比較好過的日子嗎？並沒有！

在我娘的眼裡，不曾被當過一回事。成績再好，換不得一點重視，成績稍差，極盡所能冷嘲熱諷，彷若世上最大的仇人，甚至還會教育弟弟們歧視我，不用當我是一回事，也不用當我是姐姐，我什麼都不是。

甚至到了後來，上了專科，因為得通勤上學，天天都得支領生活費，我領生活費的方式，才是一絕！往往是丟在地上，讓你像個乞丐一樣地撿拾，還在一旁冷言酸語，好像你真的是出生來要錢的，是呀，我是出生來要錢的，但若我有自己掙錢的能力，我還需要跟妳要錢嗎？

因為這些過往，我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更早要學著看人臉色，而且還得在最快時間內做好任何反應與最好的決定，因為瞬息萬變，一個不小心，可能又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理由，被拳打腳踢，滿身傷痕了。